律诗绝句等近体诗是从古体诗中脱化而来,并形成了独特的格律规范,其间的对仗手法也是严格的格律要求,那么古体诗中是否要求对仗,其对仗手法与近体诗有何不同呢?
古体的对仗,并非格律要求,在使用中也有很强的随意性,具体表现如下:
(1)位置不固定。 如李白的《梦游天姥吟留别》,开篇即用对仗:
海客谈瀛洲,烟涛微茫信难求。
越人语天姥,云霞明灭或可睹。
再看岑参的《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》:
北风卷地白草折,胡天八月即飞雪。
忽如一夜春风来,千树万树梨花开。
散入珠帘湿罗幕,狐裘不暖锦衾薄。
将军角弓不得控,都护铁衣冷犹著。
瀚海阑干百丈冰,愁云惨淡万里凝。
中军置酒饮归客,胡琴琵琶与羌笛。
纷纷暮雪下辕门,风掣红旗冻不翻。
轮台东门送君去,去时雪满天山路。
山回路转不见君,雪上空留马行处。
这首诗中“将军角弓不得控,都护铁衣冷犹著。 ”这句对仗,用 于诗词的中间部分。
(2)平仄不拘。 在近体诗中,对仗要求平仄相对;古体诗则不要 求平仄相对。 如白居易《伤宅》:“攀枝摘樱桃,带花移牡丹。 ”只是内 容词性上对仗,而却不拘于平仄粘对,如此例子很多如:
人生代代无穷已,江月年年只相似。 (张若虚《春江花月夜》)
欲渡黄河冰塞川,将登太行雪满山。 (李白《行路难》)
曲罢曾教善才服,妆成每被秋娘妒。 (白居易《琵琶行》)
(3)不避重字。 在近体诗的对仗中,上联与下联中,不会出现重 复字,而在古体诗中,则没有这样的避讳,可以使用重字,只有句中的部分字句对仗,形成对仗与排比的双重效果。 比如《木兰诗》中 “开我东阁门,坐我西阁床。 脱我战时袍,著我旧时裳。 ”就属于此例子,类似情况还有,例如:
老翁逾墙走,老妇出门看。 (杜甫《石壕吏》)
指如削葱根,口如含朱丹。 (《孔雀东南飞》)
大弦嘈嘈如急雨,小弦切切如私语。 (白居易《琵琶行》)
由以上多个例子可见,相对于近体诗对仗的严谨,古体诗对仗更不拘于形式,不落窠臼,以拙为美,不求工巧,更易于表达诗人的真性情。